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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一双水淋淋眼神的景慈对视。

说起来,景慈的容貌相当出色,眼睛澄澈、鼻梁挺直、嘴唇红润,面部线条优美,尽管他总是留着一头过长的头发,但这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性别倒错的美感。

但他总畏畏缩缩,一副阴郁的死样子,看起来也很败兴。

同性恋就喜欢这样的?恶心。

的确和他妈一样呢,很会勾引人,这或许就是子肖母?更恶心了。

用这样恶毒的词汇来形容景慈才可让他焦躁的心略略安抚,陈甚勾起恶毒的笑,看向贺凛:“贺哥,我才不上这婊子呢?我又不是同性恋。”

贺凛慢慢收回目光,并不意外陈甚的回答,“这样啊,那走吧。”

他绕过景慈,如同绕过一团令人嫌恶的垃圾般。

万幸,自从周一那日连续的羞辱过后,整整一个星期,景慈没有再被他们找过麻烦。

虽然精神时刻紧张着,可身体毕竟没有再遭受痛苦,周五晚刚放学,景慈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尽管在褚家要面对储庭宵,可他只要呆在房间便可相安无事。

他那亲爱的、友善的哥哥,再如何也做不出冲进他房间将他打一顿的做法。

或许是这样的猜想让实在滑稽,景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下了公交车后,要走一公里的路才能到储家。

这段路程往往让景慈心情愉悦,富人区的行人甚少,景色却优美,他喜欢抄着小道走,享受这难得放松的独处时间。

与往常一样,景慈回去后宅子里也静悄悄的,储庭宵大抵是还没回来,储夫人也没发脾气。

他松了一口气,飞快蹿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二楼最西边是他的房间,托褚先生的福,房间并不小,只是里面东西不多,显得有些单调简陋。

大概是半夜的时候,景慈听到了楼下的一声巨响,他悄悄把门开了一道小缝隙,一道歇斯底里的尖细声音响起:

“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景慈一听,便知道是褚夫人又犯病了。

储家人相处的模式相当奇怪,父不肖父,母不肖母,唯一的儿子储庭宵对父母也并没有那样孺慕亲密。

储夫人的身体瘦弱,用力撕打摔东西的动作却十分用力,景慈听到下面接连不断地有瓷器被摔碎的清脆声音,心里悚得直跳。

她发泄了好一通,才在储庭宵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隔了一会儿,景慈听到呜咽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