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最终结束在半个小时后,乌泱乌泱宅子里进了好一群人,带走了储夫人。在这之后,景慈也没有入眠的心思,干脆伏桌学习。
天边刚露鱼肚白时,景慈又拿着杯子去留下接水。
他接完水回来,却在楼梯口转弯处,看到储庭宵半开着房门,正倚着门框阴沉着脸看他。
景慈注意到,对方那高耸的眉骨旁,有一道血痕,像朱砂笔一样描绘一般,在晦暗的天色下也清晰可见。
景慈没敢讲话,也没有停下动作,他快速低下头,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加速跑开了。
相安无事。
但景慈没有想到,储庭宵会在储夫人走的第二天就邀请朋友们来家里开派对。
储夫人在家不发病的时候,规矩都十分繁多且严格,储庭宵也能遵守得相当好,佣人们常会在他面前夸赞储庭宵是如何优秀高贵,好叫他自惭形秽。
但储夫人一走,那这里自然由储庭宵做主。
储庭宵这次邀请的朋友们有些多,除了贺凛龚亦捷他们,连陈甚这样在学校的同学也过来了,更有很多景慈叫不上名的熟面孔。
因为是招待朋友同学,平日里宽大整洁的桌子上此时已经摆满了酒水甜点,而被用作装饰的丝绸软布曳曳垂下,被微风轻轻吹拂着。
景慈被拽去当了帮佣,所幸他只需要在后厨里调制酒水,在精准到克的配方下,几下一做,景慈便上了手。
因为都是年轻人,酒水并不需要备很多,很快,景慈已经做起了扫尾工作。
有个迷了路的年轻男生就在这时闯进来,吓了景慈一跳。
他正要退出去,却在看见景慈手头的动作时睁圆了双眼。
他实在是个很精致漂亮的男生,又那样自信,在他面前,景慈有些露怯,不安地垂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盖住眉眼。
那男生睁着一双杏眼,露出热情的笑容来,很热情地问候:“我是乔桉,你好呀,你是在制作酒水吗?”
在得到景慈的回应后,乔桉笑得更高兴,又往前走了几步,几乎就要碰上料理台上去。
“我来帮你吧,这么多的酒水,可不好端哦。”
他话说完,伸出细嫩的手搭上托盘的边缘,又露出一个很俏皮的笑容来。
对方那样热络,景慈却感到很不自在,其他的佣人都不知所踪,在找不到人后,景慈只好答应了对方的帮忙。
反正不要让他去见到哪些人就好了,景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