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年纪,女儿家总有些闺房私事,只有她本人知晓。 云卿说完,便是垂眸不语,周身都散发着无尽的苍凉。 这样的她,康熙帝曾瞧见过。 是在云卿初次侍寝后,背对着他,好似一具被击碎灵魂的躯壳。 那时他不懂,不懂她的有苦难言。 他甚是体贴地曾直接询问过她缘由,殊不知,他的体贴似一把刀。 多问一句,她心上的伤口便多一道。 如今,面对心如死灰的云卿,康熙帝看在眼里,揪在心间。 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所以,这才是她躲着他的真正原因。面对他的一次次责难,独自一人默默抗下所有。 所以,他强迫自己的前世儿媳,成了宠妃。 所以,他才是罪魁祸首…… 屋外的狂风骤雨虽是归于安寂,但残留满地的雨水,所有痕迹都实实在在。 屋内二人,一站一跪,久久沉默。 有那么一瞬,康熙帝想伸出手扶云卿起来。 可目光落在她梳着嫔位点翠的发髻上,又觉得无比陌生,讽刺,物是人非。 最终,那只粗粝大手,抬起后又缓缓落下。 五年不闻不问 五年后, 入冬初雪日。 闻水汀内,小佛堂檀香幽幽,木鱼“哒哒”作响。 佛案前, 云卿一袭素色衣衫跪坐在明黄蒲团上, 闭眼念着《金刚经》,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家人康健。 二十出头的她, 容颜越发清丽姣好,不施粉黛,不带点翠,依旧美若画卷。 只是这般朱颜, 已然五年未面圣见君。 “娘娘,咱六阿哥快要下学了。” 经过纳喇氏窃取书信一事, 五年后的玉珠早已历练地成熟稳重,她微笑着挑开门帘进来,“估计松凝这会人已经到尚书房了。” 虽是恩宠不再, 但松凝、柳常森、窦嬷嬷这些御赐的侍从,一个没走。 当初,云卿给过他们选择, 他们都坚持不走。 窦嬷嬷率先表忠心:“咱们都在这待习惯了,心里边就只认良嫔娘娘一个主子。” 柳常森则卖乖道:“您最是心善,满宫里也就在您这, 能时不时偷会懒。” 松凝也点点头,后又意识到什么:“奴婢没偷过懒。” 众人大笑。 云卿无可奈何, 索性随他们去了。 “胤祾昨日是不是说过,想吃梅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