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就是把奴才的脑袋也给带走了啊。” 奉书也劝她,“您要是走了,那就是奴婢伺候不周,这万岁爷和宜嫔娘娘都不会放过奴婢的。” “好,我不走了。” 小太监的面子不给,几度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帮她作证的奉书,云卿却不能由着她遭罪。 她继续坐回窗前,静静瞧着窗外,一出神就是大半晌。 耳边总是会不经意回响起康熙帝临走时说的话,他说她心里一直没他。 一直没有吗? 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这孩子换作是季林霄或者任何一个男人的,她都会坚定不移地把它打掉。 唯独是他的。 那个也曾奋不顾身为她挡下热茶、冬日里跳下寒水救她的男人…… “小主,该喝药了。” 奉书端着一碗浓褐色的安胎药走近,还有一小碟子山楂糕,笑着道:“太医院新来一位常太医,年纪轻,得知您胃口不好,坚持要奴婢将这山楂糕一并端来,说是解苦还开胃。” “……嗯,你放这吧,”云卿缓缓地瞧了一眼,“我等会喝。” “哎。” 奉书知道她心情不好,很有眼力见地不来烦扰她,兀自退到屋外忙活。 云卿瞧着那晚安胎药,久久未动。 心里游移着,要不要喝。 因为她这两日隐隐发觉,安胎药里,有安眠的药材。 一到夜里,她想睁开眼都难。 这两日夜里,她总感觉身侧有人,可就是醒不过来。 再醒来去瞧,身侧一应齐整,被褥都是冷凉的,毫无痕迹。 好像只是做了场梦而矣。 …… 是夜,云卿一如既往地躺到床上,阖上眼。 过了会,奉书以为她睡熟了,便熄灭屋里的灯,悄声退出去。 云卿慢慢睁开眼,白日睡多了的她,这会没有安眠药物的作用,毫无睡意。 辗转反侧半晌,大约二更天的时候,困意终于来袭。 就在以为之前的猜测都是梦境时,寝殿的门忽然发出“嘎吱——”声响。 而后便没有再听到什么动静了,来人将动作放得很轻。 他身上攒着一抹湿气,应是刚沐浴完不久。 之前她在乾清宫那时,他便是如此习惯,一忙起来,就是到后半夜才歇息。 他上床后,并没有立即躺下。 而是出乎意料地,俯下身,侧脸贴在她小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