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知消息那会,云卿正好在给索绰娅缝制手帕,指尖不小心被针扎了下。 有一丝淅淅沥沥的疼,但也只有一瞬。 恰是在那时,后脑又疼了下。 记忆,好似有一瞬间的错乱,又好似是一瞬间的恍然。 因着心不在焉,云卿没太去理会。 随后的日子里,她按部就班地继续做着自己应尽的本份,尽可能地留在屋子里,或是瑞景轩或是角房。 乾清宫以外的地方,一处都不去,免得徒生事端。 可天不遂人愿,她不去主动惹事,祸事偏偏自己找上门。 三月初,南方沿海倒春寒,罕见地下起大雪。 从没经历过雪天御寒的南方沿海百姓,一夕之间冻死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尸首漫山遍野。 康熙帝得到急报, 沐浴缠绵 议事完毕, 大臣散去。 梁九功从朝晖堂出来,传膳夜宵时,瞧见在门口徘徊不定的云卿。 跟在御前伺候, 他自然知晓云卿为何事而来。 “谙达……” 云卿也注意到他, 疾步走近,又觉得不大好开口烦扰他。 虽说百官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但朝堂之事,梁九功终是没立场帮忙求情。 梁九功轻叹了声:“丫头, 你信杂家吗?” 作为过来人,也做过康熙帝和云卿一路走来的见证人,梁九功很多时候作为旁观者,看得更透。 “谙达的话, 云卿自然是信的。” 被康熙帝恼了后,还能听见御前大总管对她说掏心窝子的话, 云卿心里很是感激。 “那就将这夜宵给万岁爷端进去。”梁九功将手里的食盒递过来,意味深长道:“朝廷之事,咱们都不好多嘴, 那就做好伺候人的分内事。” “……多谢谙达。” 云卿感激一笑,接过食盒,转过身, 慢慢地往朝晖堂内走去。 …… 朝晖堂内,仍是亮如白昼。 大臣们已离去,但康熙帝依旧伏案埋头。 他面前堆着三摞足足一尺来搞的奏折, 还有十来本摊开的书卷,上面有着或多或少的御笔朱批, 密密麻麻。 云卿走近时,隐约瞧见一本书的封面写着《灾后要务》。 想到那么多百姓身处饥寒交迫中, 她喉头一紧,求情的话一时赧于开口。 云卿轻手轻脚地将糕点从食盒里一一取出,摆在御案右上角的砚台附近,那是御案仅存的空闲。 恰是康熙帝抬手过来蘸墨,注意到糕点,但也没记着进用,转手将旁边一道厚厚的折子递出去,“命人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