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知幽对陆惊的责怪,纪时岄明显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将刚用完的纸笔又放回原处。
见此,知幽自是去接过了纪时岄手中的纸笔:“我来就行,小姐坐着歇息就好。”
片刻后,她又若有所思问道:“小姐,我们可要去帮王爷?”
纪时岄起身又回到婚榻前,将盖头重新盖上,然后道:“新娘,就应该留在新房内。”
知幽虽然心有担忧,但没有继续再追问,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悬月,小心翼翼拿出药格,将丹药递给纪时岄:“小姐,该服药了。”
终于行过了九曲回转的连廊,一到前厅,沈随就看到前厅跪着两名仆人。
宣止羽身旁的荀立一脚踢在仆人身上,仆人整个身体向后飞去数步,直接当场吐了血。
仆人与沈随只差三步距离。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挡太子的道。”
也不知道究竟想骂谁。
秦未溟扶起吐血的仆人,看了眼跪在地上另外一名仆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他先是向前行礼,而后才开口问道:“太子既是来参加婚宴的,又何必动怒见血呢?”
宣止羽直视着沈随道:“今日可是宣随。”说到这里,他又嘲笑一声道:“哦,现在应该叫沈随了,毕竟你也不配姓宣。”
“既是沈随的大喜之日,我又怎么能缺席呢?”他突然转而又一脸愁苦的表情,好似真的在为沈随担忧道:“自从我知道你要成婚,我就一直在发愁,到底要送你什么大礼,才能表达我对你祝贺之情呢。”
他走到沈随面前,神情鄙弃,用只有他与沈随两人听到的声量道:“希望今日的这份贺礼,不会让你失望。”
随后,宣止羽向右走开两步。
此刻,众人才看清他身后,他的目光紧锁在沈随身上:“沈随,不知道这份贺礼你可还满意?”
前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秦未溟都脑中瞬间空白,因为宣止羽身后竟然是——沈随双亲的灵位。
沈随的父亲宣怀,是如今宣帝宣复的兄长,也曾是宣朝的太子。
前太子宣怀因勾结外党谋逆而被罢黜,太子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赐死,沈随自然也不例外。
可宣复作为揭穿宣怀谋逆阴谋之人,再三求前宣帝开恩,言及沈随不过是才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不应该受宣怀连累致死。
前宣帝本欲封赏宣复,可他却说不求封赏,只求为兄长留下子嗣。本就感念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