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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九)

瞧您这话说的,晚辈和您非亲非故,不跑难道还要等着被您削吗?我又打不过您。”

“油嘴滑舌,真是油嘴滑舌——”老人又要生气,但是见她要跑,连忙叫住了她,“且住,罢了罢了!老身今日是与你谈正事的!不与你打!”

卫绮怀可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道:“您若要留我说话,总该拿出点儿什么表示诚意才好吧?上次您可是一言不发便动了手,还伤了我的朋友。”

“小狐狸,还敢讹起老婆子我了。指望我会跟你先礼后兵?想都不要想。”纸片儿老太太眼珠一动,反应过来,当即露出了个很狰狞的微笑,毫不留情,“你也知道你不是老身的对手,若不想再与我打,那就先坐过来跟老身说几句话。”

这个可恶的说话风格就对劲儿多了。

卫绮怀走近了几步,摆出了个愿闻其详的姿态:“那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促使阁下愿意屈尊与我这个晚辈相谈呢?”

一个问题若是无法用暴力解决,并不代表它就会更安全。

但是确实会有几分转圜的余地。

见卫绮怀走过来,纸片儿老人用同样是纸片儿的宽袖理了理衣袂,似乎是想拂去那上面的扬尘,可她毕竟是一张薄薄的纸片,所以无论如何也拂不干净。

连卫绮怀这个看客都要嫌慢,禁不住抬手给她扇了扇。

老人家显然是把这个当作了友好的信号,理正衣冠后,又低头喝了一口不存在的茶水,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老身承认,上次是老身下手太重,忘了你们这帮娃娃也是要面子的……”

这是打个棒子再给个甜枣?

卫绮怀笑眯眯地看着她,提示道:“这可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恕我直言,您那番动作的性质与敌袭无异了。对了,您上次打伤的可是崔氏的长公子。”

“崔氏……哦。”老人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老婆子我做惯了闲云野鹤,又不到他们家讨食,无妨无妨。”

无妨什么!这怎么还自己和自己和解了呢?

“问题不在于他们是不是什么世家,而是即便是世家如崔氏,也解不开他中的毒。”卫绮怀端详着这位画工拙劣的纸人,“前辈,您若是想留我说话,不妨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您究竟是用了什么毒,才令他失忆的啊?”

纸人儿抬眼,用那双灵活的眼珠慢之又慢地打量着她,半晌才道:“谁告诉你是毒了?”

这是肯说?

还算有几分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