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用膳。”
太后设宴,不容拒绝。
陆象行沉闷地扯了眉宇道了一声“知晓了”,便撂下蛮蛮回房更衣。
午后,日头渐向西边的那面忍冬花架推移。
蛮蛮踏上了入宫的马车,小苹随侍。
陆象行则避免与她同乘一车,唯恐全长安人不知道他们夫妻不合似的,他另外骑着他的那匹宝马,按着辔头遥遥走在马车前边,蛮蛮从车里看他的身影,快和芥子一样小了。
她又气又苦,咬着嘴唇缩回车里,猝不及防被小苹那毛手毛脚的丫头碰了手,顿时喊着疼弹了一下臂膀。
小苹惊讶地握住了公主的皓腕,震愕道:“这是谁弄的,怎么都紫了?”
蛮蛮还不知道,低头一看,手腕那里确实青紫了一片,手指轻轻地碰上去,不费力就有钝钝的压痛感,她又轻“嘶”了一声。
小苹语气炸了:“公主金枝玉叶,在尾云国没人敢动公主一根手指头,这是谁呀!”
蛮蛮拂了拂纤细的指尖,嗦着凉气道:“别提了,早就不是在尾云国了。在这里,我们什么都不是。小苹,我好想回家……”
当初国主把公主送上花车时,公主哭得像泪人儿似的,相比起公主的依依不舍,国主则表现得非常平静,甚至还能对小苹谆谆告诫,到了长安一切周到,不容公主有失。
公主离家在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还要受这种窝囊气,多可怜呐!
小苹咬牙道:“该不会是陆将军?”
不巧了正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蛮蛮的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固然不好过,可陆象行回来以前大家至少还能维持客套与体面,不至于撕破脸去,把谁弄得下不来台。毕竟当时陆象行还在肃州没回来,谁也不愿把蛮蛮开罪了,免得陆象行回来以后因被拂了面子而发难。
可是她们大概都没想到,陆象行回来,蛮蛮的日子变得更艰难了。
见公主不答,望着飘飞的车帘似在出神,小苹攥紧了拳:“公主!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必须马上走!您给国主写的家书还在寄么?”
蛮蛮把自己的腕子圈住,轻轻地揉捏着,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那种痛意。
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疼,她是故意让自己疼,疼得很清醒,很克制。
“没用的,”蛮蛮摇摇头,“长安不放我走,哥哥不敢。”
她是一件战利品,陆太后亲口选中的。
秋尼决计不敢再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