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缀满的戏台温语而唱。
唱的婉转流年,长逝无回。
——一曲君莫欢,曲尽勿相干。
……
世人总喜新,曾盛极一时的《君莫欢》已被新上的《后庭花》《风吟月》所替代。
花旦更了一轮又一轮,最后再不见富商与女子在戏台上相对而唱。
说书人早已老去,京城也会有更多的说书人,将故事代代传承下去。但究竟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
好比现在的说书人。他早已忘了自己初次是在何地,说的又是什么书,当然也没人会记得。
落日熔金,气息奄奄。
说书人已是耄耋之年,无力躺在榻上,吐息薄弱的如同随时会咽下。
也是到了大限。
回光返照间,他仿若看见一白衣绝色的女子莲步而来,缓言轻声道:“说书人,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富商与苏然。讲这个,我想听。”
说当初公子佳人,两厢情愿……
“……说书人。我想听你真心所述。”
富商苏然……
他勉强支开沉重的眼皮。
面前黄昏垂暮,余晖倾洒,却是并无一人。
恍惚又闭上。
月翡玉与苏然。
那不过是场开场人来,散场人去的春秋大戏,惜的是公子假戏当真。
——戏付真心。
墨无色番外
我一出生便是天生的眼盲,或许正是如此,取名为了无色。
不明世间色,无心亦无情。
从我的生命开始,生母的生命便已逝去。
即使父亲毫不关爱,但于我而言,他的态度如何也无关紧要。
只是我们再相对无言,他也总是会教导我医术和靠气味分辨各种药材。
当然,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味觉也分外灵敏,他时常会给我尝试一些各种不同的草药,让我做他的试药人。
无碍,只要能偿还他自己对他的亏欠,那么做一个试药人也无关紧要。
这十几年来,我没有见过任何事物或者丝毫色彩,也感受不到所谓的感情,人情冷暖都不过浮于虚幻的表面。
据说,白色是最单调却也是最复杂的颜色。
我想,它正适合我。
不需要任何修饰,只有这样毫无意义的颜色最适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