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从旁边伸来,用绢帕抹去他额头的汗水。
田舟猛地站了起来,羞赧又拘谨地说:“多谢姑娘,我自己来。”
“田少府何须客气。”
“我等弱质女流,也帮不上您什么忙。”
“略尽绵薄之力,还望不要嫌弃。”
工坊里的副管事是宁家的远亲,丧夫守寡后,投奔到宁府做个执事。
因为精明能干,被特意调派过来管理工坊。
她知道田舟是内务府的得力干将,做事又认真勤快,不由心生倾慕,围在他身边打转。
“来,喝口茶水润润喉。”
“不,不用了。”
“田少府莫非是嫌弃贱妾出身卑薄,不配服侍您?”
“不,不是这样的。”
田舟哪见过这种场面,对方一摆出自怨自怜的样子就乱了手脚。
“田师兄,人家让你喝你就喝嘛。”
陈庆瞧了会儿热闹,从女执事后面旋身出现,伸手抄起两只茶杯,自己捏了一盏,递给田舟一盏。
“侯爷,机器调试完成。”
“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工了。”
田舟肃身行礼。
“宁内史才是工坊的主人,本侯下一万道命令也不好使。”
“让师兄弟们都歇息下,缓口气。”
陈庆热络地吩咐道。
“喏。”
田舟迅速收拾好工具,与其余人在一旁待命。
女执事小心翼翼地侍立在旁,等陈庆走后才多看了眼他的背影。
大名鼎鼎的雷侯!
传言果然不虚。
都说他骄狂跋扈,目中无人,一点都不差!
自始至终,对方就没正眼瞧过她。
女执事悻悻然的苦笑,转身去找宁腾禀报工坊内的境况。
宽敞的场地内,纺织机只摆了寥寥数台,显得十分空旷。
蒙毅等人三三两两围着各式水利机械,一边观赏一边啧啧赞叹。
宁腾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与陈庆商议过后,大声喊道:“田少府,让机器转起来吧。”
“都小心看顾着点,切勿毛躁。”
田舟吩咐师兄弟守在机器旁,自己站在水闸开关前,用力转动摇把。
随着绳索收紧,水道的闸门缓缓上升。
奔腾的河水撞击着木叶,转轴徐徐而动。
“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