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噤。 唯独云卿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身明黄冕服的康熙帝,乘坐御撵而来。 即便御撵上,亦是绣着山河日月之纹,象征着他对世间万物的绝对主宰。 云卿守着规矩,朝着康熙帝方向,作势要下跪行礼。 “你不必跪了。” 御撵稳稳落下,康熙帝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过来,让朕瞧瞧,可有伤着?” “回万岁爷的话,无碍的。” 云卿还是朝他福了福身,而后才走上前。不习惯在人前跟他亲近,拉开一步距离,任由他打量脸上的巴掌印。 “都红肿成这般,如何无碍?” 康熙帝才不管是在屋内屋外,只有别人背过身去避让他的份。 他一把将云卿拉到跟前,轻轻捏着她下巴,端详两眼。 待见到一惯干净无瑕的小脸,肉眼可见地肿起来,登即神色阴沉。 他微微皱眉,看向不远处的太医院,“里面的人都死光了不成,让他们给朕滚出来!” 立即有小太监手脚并用地往太医院跑去通传。 而康熙帝这一番反应,对云卿的无上恩宠,听得钱常在等人后背冷汗直冒,更有甚者直接吓尿了。 乌雅氏心生惧意,但更多的是不解。 明明她事先都派人打听清楚了,这会康熙帝是在陪着怀孕的宜嫔,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 这时,又听康熙帝不悦地问道:“李德全呢?” “奴才在,奴才在。” 打头阵的李德全,忽然从云卿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冒出头来,点头哈腰上前陪笑道:“万岁爷,奴才来晚一步,让云卿姑娘受了委屈,奴才等会自行去领二十板子。” “你这个废物脑袋!”梁九功没好气地跩他一脚,“亏了万岁爷看中你脚程快,到最后啥忙都不上。” 李德全心里苦啊,他见着云卿后来没受气,就想着把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康熙帝亲自来,可怜他一片苦心呐。 “此事错不在李谙达,奴婢斗胆向万岁爷求个恩典,饶他这一次吧。” 云卿一边朝梁九功师徒卖个好,一边将矛盾焦点成功转移到乌雅氏和钱常在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她今日必定得好好算算! 康熙帝随着她的话,冷峻目光落在跪着的一众人身上,最后指了指玉珠,“你来说,一五一十的如实说。” 他认得玉珠是云卿的丫鬟,每次都是她拦着门,不让他进角房与云卿亲近,印象何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