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惧的样子,其实给了皇帝很大的威胁。这一刻,皇帝只等着收获。
而凤凯唱闻言,倒是不由得担心起来,担心什么呢?担心这小丫头情绪变得更加糟糕。
他好像突然就不懂皇帝的用意了,皇帝不是需要顾白徵吗?为何还要这样刺激她?
谁都想不到顾白徵是这样回应的。顾白徵说:“噢。”
她不悲伤,不难过,仿佛抛弃这个词根本不是一个不好的词汇,仿佛这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不在她身上。
可是不在她身上又在谁身上呢?
没有人会问一个不难过的人,你为什么不难过。于是皇帝闭了嘴。而凤凯唱根本不想起提醒顾白徵,提醒她干嘛?提醒她难过吗?
倒是顾白徵自己悠悠的开口了,她说:“大概是因为我已经不像天人了吧,我没有记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都不知道如果让我回去我该回哪里去。”
顾白徵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这样的成熟淡然。没有悲伤,并不是空气里没有悲伤,只是顾白徵自己没有悲伤罢了。
顾白徵不悲伤,却兀的让皇帝和凤凯唱悲伤起来。面前的顾白徵,只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对他们来说,她太小了,平常人家的女孩子这时候在干嘛?而她经历了什么?
皇帝紧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顾白徵却是突然提高声音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谢天成留下了有一个东西?你们是要说这个吗?是什么东西。”
皇帝于是说:“你们且跟我来。”
于是两人跟着皇帝穿穿绕绕的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处院子,院子看起来清冷,透着寒气,屋檐依旧是皇宫的琉璃瓦,只是上面栖息着不少的乌鸦。
叫声黯哑。
顾白徵忽然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寒意。
凤凯唱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陛下不会是要带我们看——”
“是的,看尸体。”皇帝说。
“尸体?不是说谢天成留下来的东西吗?他留下一具尸体?”顾白徵不记得谢天成了,可是她看了不少《天人异闻录》。
“你看了便知道。”皇帝这样说,于是挥挥手,身旁的小太监推开了一扇门。一股子寒气铺面而来。
一间很大屋子,屋子里摆了一溜的尸体。自然是看不到尸体的,只是若是看到一个个台子,蒙着白布,任谁都会轻易的想到尸体。
更何况,刚才皇帝已经说了。
只是顾白徵想不到,这是个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