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古怪地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方向，再来一遍。我上刷刷，下刷刷，三二三四，四二三四……白吗？”

他脑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修长的手指已经很熟练地按照这个节奏，快速把他那一口令人艳羡的牙齿，从里到外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刷了一遍，漱口水全吐在钱多多举着的垃圾桶里。

末了，学她的口气，问了句：“白吗？”

“噗！很白！”

钱多多被逗乐了，放下垃圾桶，从他手中抽走牙刷，转身进了卫生间，洗了手之后才走出来，发现査瑜已经躺下闭上了眼睛。

“査瑜，头还疼吗？你睡会，我帮你按摩！”

一双小手再度轻柔地按在了査瑜的太阳穴上，钱多多说完这句话后，便安静地闭上了嘴巴。

査瑜确实需要休息一下，毕竟刚动完手术。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钱多多一边为他按摩一边忍不住悄悄打量他俊美的五官。那英挺的鼻梁，弧度完美的嘴唇，那明显消瘦了几分的下巴，还有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偶尔忽闪忽闪，让她知道他虽然闭着眼睛却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在强忍疼痛。

开颅手术啊！钱多多只要一想到这四个字，手指跟着心一起颤抖起来，这会她才感到一阵阵后怕，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有勇气在手术同意书签字的。

真是好险！若是当时她没签字呢？

査瑜，只要你快点好起来，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钱多多无声轻笑了下，很感激上苍把査瑜完好无损地还给了她。

査瑜闹腾了好一会儿，翻过来转过去的，一直难以安枕。连带着钱多多也跟着心惊肉跳，一会要整理输液管，一会要换液体，一会又要抓住他的左手防止他急躁扯掉针头。

期间，还数次唤来女看护帮忙。

査瑜终于累得沉沉睡去，钱多多长长松了口气。这位爷，做了手术之后，越发难以伺候了，可以说是性情大变，但她问过医师，这是手术后的正常反应，说明他脑里的水肿还没彻底消除，还要继续吊水。另外也叮嘱她对病人要多一些耐心。

钱多多谨记于心，片刻不敢离开床前。夏茉莉忙完她回国后的工作安排，也只在吃饭时间才出去了会。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夏茉莉抓着査瑜的右手。

査瑜还在沉沉睡着，可他扎针的右手却换成了左手。钱多多走过来仔细一看，什么都明白了。肯定是这妖孽不耐烦拔掉了针头，又劳烦女看护为他扎在了左手。瞧夏茉莉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