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钟诚的角度，这没问题。

其实世界的本质也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只要利益足够，筹码充足，昨天还不共戴天的双方，今天就能把酒言欢。

只是钟诚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们跟綦文军背后那人达成了某种交易，会牵连到很多人。

李一鸣并不知道内情。

或者说，以他的级别还不够格知道其中的内情。

但是，这个时候钟诚的话，几乎就等同于让他放弃之前的努力。

换届以后，綦文军那一方失势是肯定的。

但那种从上而下的“改变”是有一个过程的。

前世，赵庆海、许忠国的落马，是因为艾克利斯事件的爆雷。

而艾克利斯事件的影响有过大，这才让高层用了雷霆手段。

这一世，艾克利斯已经完蛋了，没有了这种借口。

至于这个“改变”的过程会多久，李一鸣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一两年，甚至更久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綦文军还是许忠国，其实都是上层的那一方势力在中南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区别只是重要性的大小而已。

李一鸣凭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想要挑动上层直接对綦文军和许忠国出手，难度极大。

顶多，换届之后他们一方失势，许忠国会被调离重要的岗位，去一个清水衙门领个闲职。

但这并不能影响其富贵生活。

这，不是李一鸣想要的。

只有先打掉了张御虎，断了他们在滨城江湖层面的势力，进而挖出他们的犯罪证据，如此，才能给许忠国以最沉重的打击。

此时此刻，李一鸣反而有种十分庆幸的感觉。

幸好当初他一直没有答应钟诚的招揽，俩人的关系也一直都是“合作”，而不是投效。

若是那样，这个时候钟诚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李一鸣完全放弃。

毕竟，跟靠山对着干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一鸣，你这是什么表情，有话，就直说嘛……”

“领导，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换届时，那边……败了呢？”

“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不太可能。而且……”

钟诚沉吟了片刻，展颜一笑，说道：“都是自己人，我也可以给你交个底。就算那边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