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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时间到了,她想。与此同时,一口钟在某处敲响,仿佛明白她的心思。她想着泰迪与伍尔芙小姐,罗兰和小安吉拉,南希与希尔维。她想着科莱特大夫和品达。想着他所说的,明白你是谁,成为你自己。她已经明白了。她是厄苏拉·贝瑞斯福德·托德,是历史的见证。

<h2>开始的终结</h2>

“欢迎来到世上。”那是她的父亲。两人眼睛酷似。

休已按照惯例,在与内室隔离的正厅中来来回回地踱过那条沃西长毯。他对门后正发生的事不很了解,庆幸自己倒也不需要了解什么分娩的机理。希尔维的叫喊说明,分娩是一种折磨,或者干脆说是一种残暴的酷刑。女人真是勇敢啊,休心想。为了不像个女人那样颤抖起来,休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

费洛维大夫低沉厚重的嗓音给了他些许安慰,不幸打杂女仆操着凯尔特口音歇斯底里喋喋不休,又削弱了这种安慰效果。格洛弗太太哪里去了?这种时候厨子也能派上大用场嘛。他小时候在汉普斯泰德的厨子就是个处变不惊、临危不惧的人。

突然出现了一阵集中骚乱,反映出卧室门那一边的战争或是大获全胜或是以失败告终了。休不得允许不敢进门,却迟迟无人来叫他。终于,费洛维敞开产房的门,宣布说:“生了个瘦而不弱、生龙活虎、惹人怜爱的女儿。差点就死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感谢上帝,休心想,幸而自己赶在大雪封路前回到了狐狸角。他已将妹妹成功地拽上了跨海渡轮运抵英国,终结了她在法国漫长的吃喝玩乐生涯。他忍受着手上的咬伤,不懂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学得这样野蛮。完全不像出自保姆米尔丝和汉普斯泰德的家教之手。

伊兹手上还戴着那个标志婚姻的假戒指,纪念着在巴黎某酒店与自己的情夫度过的令人不齿的一周,虽然休很讶异,何以法国这个置伦理纲常于度外的民族能出这样一个顾表面礼仪的人。她奔赴欧陆时身穿短裙,头戴划船草帽(他母亲跟他详细说明了外貌特征,仿佛她是在逃犯),回来时身上是一件沃斯高级定制礼服(她再三强调,仿佛这事很值得自豪)。从裙子在腰腹部紧绷的程度来看,那个浑球在两人离开前已经占了她的便宜。

他最终在巴黎圣杰曼区的阿尔萨斯酒店掘地三尺把在逃的妹妹找了出来,在休看来那是个下等endroit,奥斯卡·王尔德死在这里就足以说明问题。

未曾想到,竟发生了一场争执,不仅伊兹,连那个骗子都参与进来,休只得从骗子怀里拽出伊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