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下定决定般点了头。

“最开始，是霜柔姑娘找上我的。”

黄鹂一开口，就坐实了越青瓷的猜测。

“五姑娘给了我一个小粉瓶，然后教我去骗大小姐，就说崔少爷约了我在您的归家宴结束后相见，大小姐一听这话，果然决定把药下在您的身上，然后骗您去赴崔少爷的约，”黄鹂痛苦地道。

“所以你与崔邵武有染？”越青瓷问。

黄鹂摇头：“不，我与崔少爷清清白白，是五姑娘说，只有这么说，大小姐才会相信她不是被我引导着去骗您，而是自己想到的，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脱身。”

好缜密的心思。

越凤姿贪婪愚蠢，见到黄鹂被崔邵武折磨，一定会联想到她身上，想办法把黄鹂换成她越青瓷，顺便黄鹂如此痛苦，也能让她安心地操控。

可她自己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越霜柔给她下的套。

“那你可脱身了？”越青瓷又问。

黄鹂张了张嘴，她浑身都是狼狈的印子，一双眼睛肿的大大的，活像两颗桃子，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了，再也憋不出来任何眼泪。

越青瓷伸出手，温柔地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她轻声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有全新的人生。”

黄鹂定定地仰望着越青瓷，而后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越青瓷早在北郊给黄鹂找了个安置，因为她受惊过度，绣棠就陪她过去。

梨坊附近人迹罕至，越青瓷等了好一会儿才有马车过来。

“走吧。”越青瓷吩咐，“去越府。”

车夫听话地驾着马离开，越青瓷在马车里闭上眼小憩。

“小姐，到了。”车夫的声音有些低沉，越青瓷刚起来的身体一顿。

外面起了风，马车帘子一角被掀起来，越青瓷看见了地面的景象。

地面是湿润的黄泥，那是前两天的大雨痕迹。

与华京城内漂亮整齐的石板街道大相径庭。

越青瓷拔下了头顶的银钗，将珠花拔下，里面的药粉染了满手，她再将银钗藏进另一只手。

她拨开帘子，还没动作，锋利的长刀却立马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下来！”马夫拨下自己的草帽，左眼有一道垒起来的疤痕，衬的黄黑的面孔更加渗人。

越青瓷捏紧了手里的银钗，面色如雪般透明：“你……你是什么人？”

“好个疤老